作者/星空下的牛油果
编辑/菠菜的星空
排版/星空下的芋圆
近期，虚拟现实等概念再受关注。资本市场上，相关板块大涨。遭遇苹果“砍单”，深处谷底的歌尔股份（002241）也蹭了一把热度，1月5日迎来久违的涨停。莫非，歌尔要绝地反击了？
数据来源：东方财富网
一、果链龙头，是福更是祸
提起歌尔，立马想到的就是苹果，这就是明星效应。
2010年，歌尔加入果链，为其代加工声学组件、有线耳机等零配件。2018年，又成功拿下Airpods 30%的订单，成为立讯精密（002475）外，Airpods全球第二大代工厂。有了苹果的加持，歌尔的业绩大幅增长。2020年，营收总额达577.42亿，较2018年增长339.91亿，涨幅143%。当然，最大功臣就是苹果订单所属的声学整机业务，仅三年时间，营收规模增长198.61亿，涨幅近三倍。
公司历年财报星空财富整理
营收高速增长同时，也使歌尔严重依赖苹果。2021年，歌尔前五大客户占比86.54%，苹果一家（第一）就高达42.49%。行情好大家一起赚钱，行情不好，问题随之而来。
近两年，消费电子行业需求收紧，智能手机出货量下降，苹果日子不太好过。为将利润留在自家后花园，苹果有对供应商压价的嫌疑，歌尔的隐患开始显现。
2020、2021、2022年上半年，歌尔智能声学整机毛利率分别为14.87%、10.33%和9.12%，一路下行。此外，毛利率与期间费用率不断接近，利润空间微乎其微。“出局”也许只是时间问题，毕竟没人会做亏本的买卖。
数据来源：公司各期财务报告
果不其然，2022年11月8号，歌尔股份发布公告，称收到境外某大客户通知，暂停生产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。市场传言，歌尔被暂停生产的产品，可能是苹果Airpods pro2。对此，歌尔并未公开否认。近日，又有消息称，鸿腾精密（06088）可能取代歌尔，成为苹果Airpods产品新组装厂商。看来，歌尔被苹果“砍单”，已近实锤。
来源：21世纪经济报道
关于“砍单”对公司业绩的影响，公司公告称：影响2022年营收不超33亿元，仅占2021年总营收的4.2%。但笔者认为，影响远大于此。
来源：歌尔股份2022年11月9日公告
众所周知，苹果作为全球最顶尖的智能硬件企业，产品迭代很快。供应商需经常更新生产线，以满足其极为苛刻的要求，因此纸面利润含金量并不高。财报显示，2018-2022年前三季度，歌尔净赚103.12亿，固定资产却涨了92.43亿。看来，赚的钱90%都买了设备。一旦砍单，这些设备的损失恐怕远不止33亿。
数据来源：公司各期财务报告
不出所料，近期歌尔发布公告，对2022年业绩预告进行修正。公告称，充分考虑固定资产和存货的减值，公司损失约20-24亿，净利润同比降低50%-60%。
来源：歌尔股份2022年12月2日公告
一纸公告像深水炸弹一样，彻底炸出了歌尔的窘境。可见，在享受苹果带来营收增长同时，稍有不慎，便是一场腥风血雨，前有欧菲光（002456），现在又是歌尔。
二、转战VR/AR，仍难以自救
面对智能手机需求疲软，“砍单”“踢圈”消息层出不穷，果链企业纷纷涉足新业务，力破“苹果依赖症”。立讯精密跨界新能源汽车和VR/AR业务，蓝思科技（300433）进军光伏，长盈精密（300115）布局新能源电池，歌尔股份则在不断加注AR/VR业务。
数据上看，歌尔的转型还算顺利。
2022年上半年财报显示，以VR（虚拟现实）、AR（增强现实）、智能穿戴、智能家居和智能游戏机等产品构成的智能硬件占比高达57%，远超声学整机业务，跃身为第一主业。
数据来源：公司财务报告
歌尔在智能硬件赛道的成绩，主要是因为拿下了几个大客户。歌尔股份是Meta（旗下Oculus VR头显市场占有率高达80%）和Pico的代工厂，VR代工市场份额高达70%。
来源：华经产业研究院
那么，依靠VR/AR业务，歌尔股份能否弥补“砍单”带来的损失呢？
2022年上半年，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毛利率为12.79%，要弥补“砍单”带来的24亿损失，需额外增加营收188亿。假设市场占有率维持70%不变，市场需求仍要增加268亿，按苹果最新产品售价2万元估算，市场出货量也要增长134万台。
而IDC及CCS Insight等研究公司数据显示，2022年全球VR和AR可穿戴设备的出货量仅960万台，下降了12%以上。CCS 更是预计，受宏观经济影响， AR/VR设备销量的改善可能要到2024年。
来源：每日经济新闻
由此可见，歌尔股份虽蹭了热度，暂时拉了涨停，但想依靠VR/AR业务弥补“砍单”风波带来的损失，短期内恐怕难以实现。
三、转型换道，实则换汤不换药
面对苹果的困境，歌尔股份及时转型换道，但本质并无差异。无论苹果还是Meta，歌尔在产业链上的角色都是代加工。不但没有话语权和主动权，稍有不慎，还容易被踢出局。现在，VR和AR正火，当然“你好我好大家好”。当这股风吹过，历史恐怕还要重演。
此外，近年欧美供应链去中国化愈演愈烈，对歌尔股份等代工企业来说也是挑战。
随着中国劳动力和土地价格上涨，成本优势逐渐被东南亚国家超越，欧美供应链开始向印度和越南等国家转移。
2022年12月，SAP的一项美国公司涉中供应链调查报告称，约52%的美国公司计划在2023年调整中国供应链，其中就包括苹果。
来源：互联网
目前，苹果已要求鸿海精密、和硕科技和纬创科技三家，加强印度产能，到2023年春季，苹果将有5%甚至更多的生产量在印度完成。此举，无形中又增加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筹码。
结局可想而知：听话接着干，不听话面临的就是巨大的资产损失。
歌尔股份从苹果换到Meta，无法釜底抽薪。既然中国制造走不通，何不转换战略，试试中国智造，“智造”中国自主的品牌。
虽说，背靠大树好乘凉，但毕竟自己强才是真的强。
注：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。股市有风险，入市需谨慎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。